鸡泽毛遂公园
2025.11.20 01:26:12 2 0
鸡泽毛遂公园:一座县城公园的清晨与黄昏
五点钟的毛遂公园,是属于我们鸡泽人的。这时候旅游大巴还没来,广场舞大军尚未集结,只有遛早的老人提着鸟笼慢悠悠地走过,手里的收音机咿咿呀呀放着梆子戏。我总爱这个时辰来,看晨光从自荐阁的飞檐翘角慢慢爬上来,在湖面上洒下一片碎金。
很多人说,不过是个公园罢了。是啊,不过是个公园——可你若仔细看,会发现这里的每一块青石板都刻着我们的日常。那位每天在湖边练书法的老先生,笔走龙蛇写了七年“毛遂自荐”;那对总在九曲桥上手挽手散步的老夫妻,从黑发走到白发;还有夏天总在亭子里唱豫剧的一班人,锣鼓一响,整个公园都活了。
自荐阁不只是座阁
自荐阁是公园的中心建筑,八角攒尖,层层叠叠。游客喜欢登高望远,拍几张照片便匆匆离去。但我一直觉得,这座阁楼最动人的时刻在雨天。当雨水顺着黛瓦流淌,在石阶上溅起细密的水花,你会想起毛遂那个改变命运的下雨天——他是否也在这样一个雨天,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走向平原君?
很多孩子在这里第一次听到“毛遂自荐”的典故。我见过一个小男孩仰着头问他爷爷:“为什么他要自己推荐自己?”爷爷说:“因为如果自己不站出来,可能永远没人知道你呀。”这座阁楼立在鸡泽,不只是纪念一个古人,更是在提醒每一个平凡的鸡泽人:我们也可以是自己人生的毛遂。
湖水的节奏
毛遂湖不大,但很有韵味。它不像西湖那样承载着厚重的文人气息,也不像颐和园的昆明湖透着皇家的威严。它就是一片恰到好处的水域,知道自己在县城公园里的位置——不张扬,但不可或缺。

春天的湖水最是温柔。柳树刚发芽,那种嫩绿像是能在水里化开。鸭子船开始下水了,一家老小的笑声能传得很远。到了夏天,荷花开了整整一湖,傍晚时分,满池的荷叶在晚风里摇曳,发出沙沙的响声,像是整个公园在轻声呼吸。
有位从北京回来的朋友说,他在后海、在奥森都找不到这种感觉。后来我想明白了,毛遂湖的好,在于它保留了县城特有的时间感——一切都还来得及。在北京,你划船要排队,走路要赶路;在这里,你尽可以让船在湖心打转,发呆一个下午。守湖的老赵说,他在这看了十二年湖面,“水是一样的水,看水的人不一样了。”
那些被忽略的角落
公园北边有片小竹林,游客很少走到那里。竹子是后来种的,不算茂密,但长得精神。阳光好的下午,光线从竹叶间漏下来,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影子。我常看见一个女孩在那里读书,一坐就是整个下午。她说在这里准备考研第三年了,“就像毛遂在平原君门下等了三年。”
东南角的石榴园五月开花,红得灼眼。再过去是一片空地,每天清晨都有人打太极。他们的动作缓慢而坚定,仿佛在与这座小城共同呼吸。这些地方不会出现在导游图上,却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。

黄昏时分,公园开始换上另一副面孔。灯光渐次亮起,自荐阁的轮廓被勾勒得格外清晰。夜市的小摊出来了,卖糖人的、炸串的、套圈的,热闹却不嘈杂。孩子们在喷泉广场奔跑,老人们在石凳上摇着蒲扇聊天。这时你会觉得,这座公园就像个巨大的客厅,收纳着鸡泽人一天里最松弛的时光。
一座公园与一座城
我常常在想,为什么鸡泽人对毛遂公园有这么深的感情?也许因为它不只是个景点,更是我们生活的背景板。年轻人在这里约会,老伙计在这里下棋,孩子们在这里学会骑自行车。它见证着这座小城的悲欢离合,承载着普通人的日常诗意。
去年公园整修,关了三个月。那段时间,整个鸡泽都像少了什么。重新开放那天,人潮涌进来,卖冰糖葫芦的老王笑着说:“回家了,都回家了。”
是啊,对鸡泽人来说,毛遂公园就是这样一个地方——它不宏伟,但亲切;不古老,却有记忆。当你在自荐阁下看夕阳西沉,在九曲桥上听风过竹林,在湖边石凳上看水波不兴,你会明白:有些地方之所以动人,不是因为它有多特别,而是因为它融进了太多人的生活,成了这座城市跳动的心脏。
如果你来鸡泽,别急着赶路。在毛遂公园坐一个下午吧,看看鸡泽人如何在这里度过他们的一天。你会发现,这座小公园里藏着的,是整个县城的呼吸与心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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