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糊套景区
2025.11.19 13:14:47 2 0
藏在太行深处的“纸糊套”,其实是个误会
我总跟外地朋友开玩笑说,我们这儿的“纸糊套”景区,名字起得太谦虚了。第一次听到这名字的人,多半会联想到纸糊的灯笼、纸糊的窗户——脆弱,一捅就破。可你要是真这么想,那就错过了太行山最硬核的风景。
说来有趣,“纸糊套”这个名字,还真不是文人墨客的诗意创作,而是当地老乡口口相传的土话。据说早年山里有土匪盘踞,仗着地势险要,吹嘘自己的寨子“纸糊的一般”——意思是看起来不堪一击,实则暗藏玄机。这名字就这么流传下来,带着点自嘲,又透着山民特有的狡黠。
石头会说话
很多人奔着名气大的景点去,拍几张照片就匆匆离开。我却偏爱在那些不起眼的角落停留。纸糊套的石头是会说话的——不是那种需要导游讲解的神话传说,而是石头本身的纹理和形态。
你得用手去摸。那些被风雨打磨了亿万年的岩壁,触感不像城市里抛光的大理石那么光滑,而是带着细微的颗粒感,像老人的手掌。春天石缝里会渗出细细的水珠,夏天摸上去是凉的,秋天带着落叶的清香,冬天则结着一层薄薄的霜花。
最让我着迷的是一处叫“叠经岩”的地方。层层叠叠的岩片像一本合上的天书,每一页都记录着地壳运动的秘密。我常带个小马扎坐在对面,一看就是半个下午。看着光影从岩片的缝隙里慢慢移动,你会突然明白什么叫“地质时间”——我们活着的这几十年,在它们面前真的只是眨眼的一瞬。
那条被99%游客错过的小路
景区主道上总是挤满了人,举着自拍杆,跟着小旗子。其实最美的风景,藏在一条毫不起眼的小路后面。
从“老君洞”往左拐,有条窄得只容一人通过的石阶。路口连个像样的指示牌都没有,只有老驴友才知道。沿着石阶往上爬,最初的一段颇为吃力,石阶被踩得光滑,两旁是密不透风的灌木。但坚持十分钟后,视野突然打开——
你站在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台上,脚下是万丈深渊,对面是如刀削般的绝壁。最奇妙的是,从这个角度回望主景区,那些在下面看起来巍峨耸立的山峰,突然变得温顺起来,像一群俯首的巨兽。

我管这里叫“回音台”。不是因为有物理上的回声,而是站在这里,内心的声音会特别清晰。有个北京来的摄影师朋友,第一次被我带到这里,架好三脚架却迟迟不按快门。他说:“这地方让人忘了拍照,只想发呆。”
山里的“活”风景
纸糊套最打动我的,从来不只是静态的山水。
记得去年深秋,我在山里遇见一位采药的老伯。七十多岁了,腰板挺直,背着一个竹篓,手里拿着小镐头。他告诉我,他们家三代都在这一带采药。“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认识这些草药喽,”他挖起一株连钱草,小心地抖掉根上的土,“可山还记得。”
他指给我看岩壁上不起眼的标记——一块形似猴头的石头,一处分叉的溪流。那是他们采药人世代相传的“地图”,没有GPS,没有导航,只有对山水的熟悉和敬畏。
这些人才是纸糊套真正的灵魂。景区可以开发,道路可以修缮,但这些活生生的、与山水共呼吸的人和他们承载的记忆,才是这片土地最珍贵的部分。

什么时候来最好?这是个伪命题
常有人问我,游纸糊套最好的季节是什么时候。我从来不给标准答案。
四月的纸糊套,山桃野杏开得放肆,空气都是甜的。但你可能遇上春寒料峭,细雨绵绵。
七月的纸糊套,绿得泼墨一般,瀑布水量充沛。可你也得忍受蚊虫和烈日。
十月的纸糊套,层林尽染,像打翻了调色盘。不过游客也多,安静的时刻变得奢侈。
冬天的纸糊套呢?大部分人会摇头。可如果你见过雪后的叠经岩,那些黑白的岩片覆上新雪,像极了一幅巨大的水墨画;如果你听过山谷里风过的声音,干净、凛冽——你就会明白,纸糊套没有不好的季节,只有还没被发现的美丽。
下次你来,别急着按图索骥。在石头上坐一会儿,和当地的老乡聊聊天,走一条看起来没什么人走的小路。纸糊套这个听起来有点“脆弱”的名字背后,藏着的是太行山最坚韧、最丰富的灵魂。
它等你来,不是作为一个匆匆过客,而是作为一个愿意停下来,听听山的声音的知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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