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礼滑雪旅游区
2025.11.17 18:38:20 19 0
崇礼,不止是雪道
作为在崇礼山脚下长大的人,我总习惯在清晨推开窗时,先看一眼远处山脊的轮廓。那些被初雪覆盖的山峦像沉睡的巨兽,而雪道上逐渐亮起的缆车灯光,是唤醒它们的信号。但如果你问我崇礼的魅力在哪里,我的答案绝不会停留在“华北最大滑雪场”这样的头衔上——它藏在热气腾腾的农家灶台边,藏在午后阳光穿过松林投下的斑驳光影里,甚至藏在深夜雪场关闭后,某位滑雪教练踩着雪板独自滑向月光的身影中。
雪是这里的语言,但不止一种方言
许多人冲着太舞、万龙、云顶的名号而来,带着顶级雪道和粉雪的期待,这当然没错。但滑雪之外的崇礼,其实藏着另一种节奏。我常建议第一次来的朋友,别急着征服高级道,先去翠云山脚下的松林小道走一走。那里的雪更蓬松,踩上去会发出咯吱的闷响,像大地在低语。偶尔能看到野兔的脚印蜿蜒伸向灌木丛,或是当地牧民牵着马慢悠悠走过,马脖子上挂的铜铃在冷空气中荡出清冽的回音。
黄昏时分,雪场缆车逐渐停运,喧闹褪去后的寂静才是崇礼最珍贵的时刻。我曾在一个除夕夜登上富龙的山顶,看着县城灯火次第亮起,而身后的雪道被月光照成银白色,像一条凝固的瀑布。那时才明白,崇礼的雪会说两种语言:白天是沸腾的竞技场,夜晚是沉默的诗人。
那些被忽略的温暖褶皱

游客们总在雪场与酒店之间两点一线,却很少有人拐进西湾子镇的老街。街口那家开了三十年的铁锅炖,老板娘至今坚持用柴火灶,土豆和粉条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炖着,墙上贴的旧报纸早已泛黄,上面还留着某位滑雪冠军二十年前的签名。对门民宿的老板老陈,会在客人冻得发抖时递过自酿的山楂酒,酒里泡着从野山上采的沙棘——他说这是土法子,比任何进口护具都御寒。
这些细碎的温暖,才是崇礼真正的防寒涂层。记得有个北京来的女孩告诉我,她原本计划五天滑遍所有雪场,结果第三天就“叛变”了——跟着老陈去捡松枝烤土豆,在暖泉河的冰面上凿窟窿钓小鱼,最后穿着租来的花棉袄在炕头上剪窗花。她说站在高级道顶端时心跳加速,但捏着那片歪歪扭扭的窗花时,“才感觉到心脏在真实地跳动”。
当雪季过去,山才露出真面目

很多人觉得崇礼是冬季限定款,这实在是个误会。五月冰雪消融后,太子城遗迹的石块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,金长城残垣边会冒出嫩黄色的野花。夏天的白桦林比冬天更有生机,当地人会带着麻袋进山采蘑菇,偶尔还能在云顶草原遇到养蜂人——他的帐篷边摆着几十个蜂箱,蜜蜂嗡嗡飞舞的背景是尚未融化的残雪。
去年八月,我在太舞的山地自行车道上遇见一群骑行者,他们从广东专程赶来,说这里的山地赛道堪比阿尔卑斯。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阿姨笑道:“你们冬天抢雪道,我们夏天抢林道。”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,崇礼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只属于冬天的故乡了。
雪落无声,但人有声
如今高铁把北京到崇礼的距离压缩成一集电视剧的时间,星级酒店取代了部分老民居,但有些东西始终没变:雪具大厅里依然有教练耐心帮小朋友调整固定器,夜场结束后依然有人围在路边摊吃烤红薯,本地牧民依然会在第一场雪后念叨“瑞雪兆丰年”——尽管他们现在说的“年景”,包括了滑雪教练的课时费和民宿的预订率。
如果你来崇礼,不妨在滑完雪后多留一天。去看看汤印温泉池里蒸腾的热气如何与雪山相映,尝尝永丰街那家用古法发酵的豆腐坊,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,就在某个民宿的露台上等着看星星攀上雪道。作为一个崇礼人,我始终觉得:这里的雪能让你飞起来,但真正让你落地的,是雪层之下那些鲜活的、温暖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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